唐納德·特朗普最近赦免了所謂的垃圾債券之王邁克爾·米爾肯(Michael Milken),這讓通常的嫌疑人譴責米爾肯。獲得米爾肯認罪的聯邦檢察官之一約翰·卡羅爾(John Carroll)在《華盛頓郵報》上宣佈,特朗普的行為「激怒」了他,並聲稱赦免證明瞭美國的「正義」是不公正的:
令我感到憤怒的,我認為應該激怒他人的,是導致赦免的過程。在我從未見過的富人正義的無恥承認中,白宮通過列出一排共和黨捐助者和億萬富翁的兇手來支援其決定,他們為米爾肯的赦免提供了“廣泛而長期”的支援。
事實上,根據卡羅爾的說法,讓這種赦免變得更糟的是,富人——甚至領導米爾肯起訴的魯迪·朱利安尼本人——都要求特朗普赦免他。換句話說,一些為米爾肯挺身而出的人是富有的,毫無疑問,如果他們的名字不是喬治·索羅斯或甘迺迪,他們應該閉嘴數錢。
事實上,我也對特朗普赦免邁克爾·米爾肯感到憤怒,但我憤怒的原因是米爾肯應該需要赦免。他被迫認罪——因為聯邦法官後來會說這些“罪行”不是犯罪行為——他在聯邦監獄里度過了兩年,這是真正的憤怒,即使三十年後,美國政治和法律精英仍然堅持同樣的錯誤敘述,這一事實應該會提高任何相信自由的人的血壓。 公平和法治。
對於那些不記得三十多年前臭名昭著的華爾街起訴的讀者來說,這個故事並沒有一個美好的結局。大衛·戈登(David Gordon) 在他慶祝米爾肯赦免的簡短文章中引用了 默里·羅斯巴德(Murray Rothbard)對那個時代的評論。羅斯巴德正確地將其識別為邁克爾·米爾肯(Michael Milken)與權力精英之間的鬥爭——邁克爾·米爾肯(Michael Milken)是一位對美國經濟產生積極影響的真正金融天才。
邁克爾·米爾肯的故事並不是從他的認罪開始,甚至也不是從魯迪·朱利安尼(Rudy Giuliani)領導的華爾街掠奪開始的,朱利安尼當時是紐約南區的美國檢察官,並利用他的成功開始了他的政治生涯。相反,它始於大蕭條時期,當時佛蘭克林·羅斯福政府決定美國的經濟救贖在於將美國經濟重組為一系列卡特爾。
由於1930年代初銀行倒閉率很高,新政者尤其尋求卡特爾化國家的金融體系,儘管該體系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後的前二十年維持在一起,但到1970年代,很明顯,嚴格監管和非競爭性的體系並不適用於與新技術相關的企業進入經濟。這就是邁克爾·米爾肯(Michael Milken)和他的高收益債券通過新貴投資銀行德雷克塞爾·伯納姆(Drexel Burnham)承銷的地方。
當 CNN用一個尖刻的標題嘲 笑米爾肯為“垃圾債券之王”(並錯誤地暗示他被判犯有內幕交易罪並稱他為“貪婪的面孔”,另一個用詞不當)時,這個故事沒有指出CNN的存在是由於米爾肯通過那些“垃圾債券”承銷其融資的事實,CNN的談話負責人現在正在嘲笑。卡特爾化的銀行系統並不打算為一個24小時新聞頻道提供資金,這是“專家”們正在抨擊的,尤其是不是由反傳統的特德·特納(Ted Turner)創立的,總部設在亞特蘭大而不是紐約。
米爾肯還領導了McCaw Cellular和MCI的融資,這兩者都有助於徹底改變電信業並打破現狀。然而,正如羅斯巴德所指出的,米爾肯真正的“罪惡”是成為為合併和敵意收購浪潮提供資金的主要力量,這些合併和敵意收購挑戰了美國企業和主流媒體的進步現狀。羅斯巴德寫道:
米爾肯所做的是通過發行高收益債券(“槓桿收購”)來復活和繁榮收購要約概念。新的收購程式激怒了洛克菲勒式的企業精英,也讓米爾肯和他的僱主都變得富有,他們有良好的商業意識,可以聘請米爾肯作為傭金,並在當權派的憤怒下保持傭金。在這個過程中,德雷克塞爾·伯納姆(Drexel Burnham)從一家小型的三線投資公司成長為華爾街的巨頭之一。
他接著說:
由於許多原因,該機構很痛苦。與現有的、效率低下的企業精英聯繫在一起的大銀行發現,新貴收購集團可以通過在公開市場上發行高收益債券來結束對銀行的追捧。事實證明,對於發行和交易藍籌但低收益債券的公司來說,競爭也很不方便;這些公司很快說服了他們在建制媒體中的盟友,嘲笑地將他們的高收益競爭稱為“垃圾”債券,這相當於保時捷製造商說服媒體將沃爾沃稱為“垃圾”汽車。
華爾街的建制派在朱利安尼身上有自己的武器,朱利安尼看到了一個永久討好紐約政治和金融統治階級的機會,當他後來成為該市市長時,這對他來說是有價值的。丹尼爾·菲舍爾(Daniel Fischel)和哈威·西爾弗格拉特(Harvey Silverglate)都寫了權威的書,其中詳細介紹了聯邦檢察官使用《敲詐勒索影響和腐敗組織法》(RICO)追捕金融暴發戶的濫用方式。我還詳細介紹了朱利安尼十年前在法規中的掠奪:
最臭名昭著的商業RICO起訴發生在1980年代後期,當時紐約南區的美國檢察官朱利安尼追捕了兩家投資公司,普林斯頓 - 紐波特證券和德雷克塞爾 - 伯納姆 - 蘭伯特,僱用邁克爾米爾肯。由於RICO的語言含糊不清,朱利安尼在華爾街發現了一個政治寶庫,在那裡,伴隨RICO的繁重處罰恰逢在華爾街工作的人很少被捲入刑事司法系統的泥潭。朱利安尼吹噓說,商人比頑固的罪犯「容易得多」。刑事指控的複雜性加上被調查或指控犯有“罪行”的恥辱感,使華爾街人物更有可能認罪。
朱利安尼明確表示,無論如何他都會將米爾肯作為起訴的目標,鑒於聯邦刑法的可塑性,朱利安尼能夠引導臭名昭著的史達林國家安全負責人拉夫倫蒂·貝利亞(Lavrentiy Beria),他曾宣稱:“找到我那個人,我會找到你的罪行。
朱利安尼的策略很簡單:向饑餓的媒體譴責米爾肯,並向記者提供出於各種目的的虛假資訊。《 華爾街日報 》的詹姆斯·斯圖爾特(James Stewart)和勞里·P·科恩(Laurie P. Cohen)等部分記者以及《 紐約時報》 的記者收到了大陪審團非法洩露的材料。儘管這種洩密是重罪,但聯邦檢察官並沒有起訴自己的習慣,朱利安尼和精英財經媒體的無法無天的行為向米爾肯和聯邦十字准線中的其他人發出了一個信號,即當聯邦調查局參與一場受歡迎的“反貪婪戰爭”時,法治並不適用。
利用RICO法規,朱利安尼和他的工作人員能夠將通常由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在民事領域處理的監管違規行為捆綁在一起,並將其捆綁到“敲詐勒索”指控中。與此同時,聯邦檢察官不斷拋出內幕交易的指控,儘管他們從未指控米爾肯犯有此類“罪行”(如果他們有真正的證據,毫無疑問,他們也會提出這項指控)。然而,進步的美國媒體接受了「內幕交易」的說法並與之同行,就像他們對瑪莎·斯圖爾特(Martha Stewart)所做的那樣(她也沒有參與該行為)。
雖然檢察官對米爾肯提出了人們在聯邦起訴中看到的通常的“欺詐”指控,但實際指控很弱,當聯邦法官後來在未來的審判中對其他華爾街被告提出相同的指控時,這種情況確實會暴露出來。然而,米爾肯認罪,卡羅爾寫道,這是他有罪的證據:
我不能說米爾肯在金融史上的地位,但我可以證明他犯下了金融犯罪。我知道,這不僅因為我們檢察官看到了證據,還因為他的律師,他那一代最好的律師,建議他認罪。誠然,他的罪行是「技術性的」和「監管性的」 ,正如米爾肯自己所說,它們違反了「管理我們行業的法律法規」。我一直認為,他的判決回答了任何關於他的罪行不那麼嚴重的暗示。量刑法官決定米爾肯應該在監獄里度過幾年,然後再做三年的社區服務。這對我來說一直很嚴重。
實際上,卡羅爾似乎在引用自己關於米爾肯所謂罪行的“技術”和“監管”方面的話,因為正是卡羅爾在1992年向羅格斯大學法學院的學生吹噓政府在此案中開闢了新天地。他說,聯邦檢察官說,
犯有將技術犯罪定為刑事犯罪的罪行......我們使用的許多起訴理論都是新穎的。我們指控的許多法規...以前沒有被指控為犯罪......我們正在尋找下一個符合犯罪行為的法定定義的行為領域。
換句話說,米爾肯和卡羅爾提出了同樣的說法,但現在卡羅爾不知何故想說只有米爾肯在說這樣的話。這充分說明瞭卡羅爾的誠信。
那麼米爾肯為什麼要認罪呢?即使曼哈頓陪審團判定他有罪,上訴法院幾乎肯定會推翻對普林斯頓 - 紐波特被告的定罪。米爾肯懇求,因為聯邦檢察官基本上劫持了人質。首先,他們用槍瞄準米爾肯92歲的祖父,威脅要起訴他。然後他們起訴了米爾肯的兄弟洛厄爾。然而,他們向邁克爾承諾,如果他認罪,他們將撤銷對他兄弟的指控,不起訴他的祖父。正如朱利安尼打趣的那樣,“兄弟對兄弟。
米爾肯認罪已經三十多年了,他的案子仍然拿出了長刀。聯邦檢察官犯下了重罪並謊報米爾肯的活動並不重要。米爾肯可能沒有違反任何刑事法規,他幫助創造的金融進步是不可估量的,這並不重要。米爾肯一直是前列腺癌研究的主要參與者也無關緊要 - 當朱利安尼患前列腺癌時,他甚至聯繫了朱利安尼。
不,邁克爾·米爾肯(Michael Milken)對不存在的“貪婪十年”負有責任。《 紐約時報》 是這樣說的。 《巴倫週刊》 是這樣說的。《 華盛頓郵報》 是這樣說的。就連CNN也這麼說, 福克斯新聞也 陷入了“貪婪”行為。然而,這些敘述是建立在真相之外的東西之上的。羅斯巴德把整個事情都看透了:
整個米爾肯事件,事實上,司法部和證券交易委員會過去幾年在華爾街進行的整個恐怖統治,引發了許多關於我們政治和金融體系運作的問題。它提出了關於我們現有的金融和企業精英所享有的政治權力不平衡的嚴重問題,這些權力可以說服聯邦政府的強制部門鎮壓、削弱甚至監禁那些唯一的“罪行”是通過促進資本從低分子轉移到更有效率的人來賺錢。當有創造力和生產力的商人受到騷擾和監禁,而強姦犯、搶劫犯和殺人犯逍遙法外時,確實存在一些非常錯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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